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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童趣

2022-03-30 20:49:46 来源:纽扣文学 点击:3

前几日华灯初上的夜晚,我和妻在植物园里徜徉,突然听到像是几个学生在大声吼叫,这久违的吼声,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夜空,一旁的妻子不觉一惊,继而又说:“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,小时候经常听到这样的吆喝声。”由吆喝声她又联想到户外活动:“咱小时候,户外活动多,哪像现在的孩子整天闷在屋里看电脑、玩游戏。”妻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深思,是啊,现在的城市包括乡村,户外活动真是少之又少,哪像我们那会儿整天在户外放松自己?说着,儿时玩耍的场面便浮现在我眼前:打楗的、碰钟的、摸瞎胡的、叼老鹞的比比皆是,给乡村生活带来了几多欢乐,也成为乡村一道道靓丽的风景。

我老家的大街上、东河滩、南河沿、邻近的场院都是这样的风景线,我家老屋的门前是一片宽敞的空地,也是老家当年数的着的风景,这里是除了村子大街之外的又一条南北东西路交叉路口,也便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玩耍的乐园,每年放了假,每天放了学或是星期天,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地,小伙伴们总是自愿结合无拘无束乐此不疲地在这里玩个痛快,儿时的我们自由自在,玩耍创造出的花样也多。晴日里,小男孩打楗、碰钟、弹杏核,小女孩跳房、折腰、踢毽子。阴雨天,做小泥人、摔泥娃娃,即使晚上也不闲着,剪下一块废弃的自行车轮胎,用火柴点上照着,到崖坡下的洞里打瞎胡,还打着手电到屋檐下掏麻雀,明亮的夜晚就更不用说了,皎洁的月光自然诱人,也照亮儿时玩耍的路,有时竟玩到大人们出来叫着才回家。儿时的游戏真是丰富多彩,整天在欢声笑语中度过。

那时候,玩游戏场面最大的要属打楗了,这个游戏的工具都是自制的,老家的山上就有木头,用锯子截一块直径约3厘米、长约15厘米的木棍,再用斧头或刀将两头砍削成尖尖的,这就是“楗儿”,游戏双方各自再制作一根长约50厘米、直径约5厘米的圆木棒,这就是“楗棍”,这样,工具就全了。儿时许多小伙伴为制作这些游戏工具,有时把自家的切菜刀砍成了锯齿牙,没少挨父母的打骂,而为了长时间的玩得痛快,也就强挨着一时的打骂,只要欢快地打起楗来,早就把挨父母打骂的事儿忘在了脑后。

记得开始打楗的时候,先用“剪子、包袱、锤”的方式,确定谁坐庄,商定划下一条横线,作为把楗扔到的距离范围,超出这个范围,就“出稍”了,则要换庄,扔得距离近了,对方容易打倒竖支着的楗棍,也要换庄。定好了规矩,庄上就把楗棍立在墙根上,把楗尽量往远处扔但又不能“出稍”,这就很难把握。扔出楗后,对方就拾起楗来,瞄准楗棍击打,若打倒了楗棍,就换庄,打不倒楗棍,庄上就顺手拿起楗棍,细细打量着“楗儿”两边尖的角度、高度,“楗儿”飞去的方向,选择好了,就用楗棍把楗儿的一头猛一敲,楗儿就会斜着向上跳起来,接着就快速用楗棍朝着楗儿的中心往远处猛力一击,楗儿就会飞出十几米甚至几十米远,当时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劲儿就别提了,那打楗的动作真豪迈。接下来,庄上就在心里目测着打出楗儿去的距离,对方就会问:“要几斗?”(几斗,就是人趴下将胳膊伸直再加上楗棍的距离)庄上假若回答:“要十斗,割不割?”对方略一思忖,再确定割不割,如果说不割了,就继续打,庄上就赢了一盘,累计着,如果说要割,对方就得趴到地上,一斗一斗地丈量,割赢了,就换庄。割输了,庄上累计着赢了几盘,这样循环往复,最后,赢到了该惩罚对方的数量,就用“摸瞎胡”的方式作为惩罚,先规定好摸附近的什么地方,或是某棵大树,再找一个棉帽子,倒过来戴在输者的头上,或用围巾给输者蒙上眼睛,然后抱起输者“蹲三蹲,轮三轮”,这样转上三圈后,输者已不知东西南北了,往往走向相反的方向,五花八门。这个时候,站在门楼下或避风的墙根下插着手看热闹的也凑上来了,喊声四起,有吆喝着往东走的,有叫喊着往南走的,场面就更热闹了。把这个输者吆喝的闷葫芦的,不知往哪走了,有胡乱走摸着行人的,有掉进闲置的白菜窖里的,笑话百出,现在回头想想那场面仍很有情趣。

还有一种热闹游戏叫碰钟,那时候,大多男孩子都制作一种像小铁饼一样的物件,直径一般4-5厘米,也有直径8-9厘米的,厚约1厘米左右,中间有孔的,叫“钱钱”,没有孔的叫“钢板”,大都随身装在衣兜里,为了随时玩游戏方便。这种游戏一般由两个以上的孩子玩,先挑选一堵石头墙或一块大石头,作为碰钟用。然后,用“剪子、包袱、锤”的方式,确定谁先开始碰钟,先开始的用“钱钱”的边沿往石墙或石头上猛一摔碰,“钱钱”就会因弹力而飞出好远,后面的方法同样,紧随其后,待所有人进行完,确定谁碰出的“钱钱”最远,最远的拿起“钱钱”瞄准次之的“钱钱”敲击,以此类推,若敲中了,就算赢了,就要对输者“打肘子”,就是赢者双手放在输者的双肩上,将右腿弯曲着往后拉,然后,用膝盖猛顶输者的屁股。碰的最远的对所有输者 “打肘子”,以此类推,碰钟距离最近的,只有挨打的份儿,常常被打得再三告饶,一旁看热闹的则连声叫好。

那时候,女孩子玩的游戏大多是跳房子、踢毽子,也很有情趣。先用粉笔或树枝画好许多房子的框子,站在第一栋房子外面,将毽子或小石块扔进第一栋房子里,才有资格跳,否则,被取消资格,只能参加下一轮。有了资格后,就从第一格开始单脚跳,另一只脚弯起,脚始终不能落地,落地就犯规,也是等下一轮,按照格子数一直单脚跳到最后的“天堂”,然后,再返回到第二格,弯身捡起扔在第一格的毽子或小石块,返回起点,接着跳,将石块扔到第二格,以此类推,直到全部盖好了房子,就算赢了,这种游戏既有乐趣,又锻炼身体,在当时乡村随处可见。

儿时还有摔泥娃娃的,在平整的石板上把泥娃娃摔得“砰、砰”的响声连天,有叼老鹞的,常常把最后面的“孩子”甩掉了,被抓住了,引来阵阵嬉笑声,有“臧蒙”的,左寻右找不见人影儿,还有打江山的、打陀螺的、打鼻子眼的……很多很多,即使让我现在说,也能说上很多,给儿时的生活带来了无穷欢乐。

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,那样的游戏不见了,我很念想过往的那些游戏,想想过去那丰富多彩的游戏,看看现在这封闭局限的游戏,我在想,过去那游戏是户外活动、场面较大、笑声四起、痛快淋漓,现在这游戏是室内手动、人数局限、自娱自乐、毫无生气。

事物的发展往往都是两面性的,总是有利有弊,电脑游戏类的确能开发人们的智力,但一味地沉湎在电脑游戏里,我想伤害的不仅仅是身心,还大大地削弱了青春和活力。愿今天的年轻人从电脑游戏中走出来,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,让青春的激情飞扬起来。

乔显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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